那是真的“掏”,众人只见她的胸腹间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然后那只雪白的小手缓缓探入其中,经过一番摸索搅动后,拿出本沾着新鲜泥土的童谣书。

“妈妈,给我念书吧,念吧。”

你能不能不要顶着这张怪瘆人的脸管我一个大男人叫妈?

傅敏和盯着那本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胎仙胸前的裂缝被体内不停涌动着的泥土填满,缓缓愈合。她手腕上沾着的湿泥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结成块,融入僵直的身体中。

京墨突然凑到他耳边道:“是童女!她的身体就是庙里消失的童女像。”

傅敏和立马想起他们在胎仙庙地底时看见的那个积满灰尘的童男神像,当时方雨惊还问童女像去了哪里。

所有线索如珠串般连在了一起,傅敏和立马叫起来:“大卫!大卫!包!你的包!”

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庆幸的事就是大卫同志有着随身携带个人物品的好习惯,傅敏和冲上去拉开他的登山包,从里面翻出那个脏旧的碎花小被,拿到胎仙面前。

“你一直在找的就是这个吧?”

胎仙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混合着泥浆的热泪从那双无神的黑色眼睛中汩汩流出,融化了浮在脸上的童女五官,混合着红色的颜料一滴滴砸在地板上,最终,露出底下充满悲情的哭脸。

尖锐的啼哭声在周围响起,众人眼前的场景开始发生变化,如水面波纹般浮动起来,片刻后呈现出一个全新的画面。

这是一个阴天,女人坐在窗边的竹椅上,将大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仔细地捻着一根红色的细线。她的双颊上满是晒斑,皮肤粗糙,呈现常年在太阳下劳作的小麦色,捻着细线的手指很粗很短,在终年闭塞的山村里,每一位农妇都拥有一双这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