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只要落下来,就能将地上的京墨开膛破肚。

镰刃反射着血色的弧光,在日光的照耀下刷地落下来,京墨立马伸手死死握住。他的手掌几乎被割断,被撕裂的血肉外翻,露出里面纤细的血管和神经。血液顺着刀刃滴入那只红色的左眼里,瞬间将他的视线染成血色。

弥漫的血色之间,他看见巨大的红龙绞断了高耸入云的山峰,狂风骤起,暴雨天降,九州转眼作洪荒。

京墨猝然睁大了眼睛。

刀刃一寸一寸往下,卡在掌骨之间,发出咯咯声,疯狂逼近他的咽喉。京墨一手握着镰刃,一手摸到腰后,用力去够那个挂在皮带上的小挂件。

只要把这个挂件扔出去,转移其中一个人的注意力,他就能逃脱——

宁星给他的东西被猛然抛向握着镰刀的红斗篷,京墨用力挺腰,从地上翻起来,正要趁对方慌神之际从刀下滑出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他扔出去的那一小截东西在空中轰隆炸开,站在一起的红蓝斗篷猝不及防被炸得手脚乱飞,红蓝血雾弥漫在厕所里,京墨猛地咳嗽起来。

外面的人这才听见动静闯进来,第一个进来的是尤余,看见他浑身是血,半截子手掌都快掉下来了,吓得哇哇乱叫,转头就跑回房间里叫傅敏和。

大卫和莱娜着急忙慌地从包里翻出几瓶云南白药,不由分说地把红色的保险子塞进他嘴里,朝着他比划喝水,然后做出吞咽的动作。齐勇站在一边嘿一声,说老外还用咱云南白药啊?

傅敏和惊慌地冲进来,用力推开聚在门前的船员。他还没睡醒,眼睛都睁不开,扑通一声摔在京墨面前,然后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用力握住他鲜血淋漓的手。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慌道,“有没有事?医生呢?医生呢?!”

尤余站在一边让他冷静,傅敏和一把抱起京墨往房间里跑,莱娜拿着酒精和药瓶追过去,嘴里还喊着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