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余抱着胳膊搓了搓,说见大鬼了啊,太瘆人了这也。

还有不少人跟着他们过来,手中都拿着铁锹锄头之类挖坑用的工具,为首的男人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把锄头,带着人埋头就开始苦干。

码头上的搬运工们陆陆续续抬着“货物”前来,一具一具堆在路边,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尸山。

尤余从包里翻出包一次性医用口罩让他们戴上。

傅敏和:“你还随身带这玩意儿?”

尤余:“那不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吗。”

几个人带着蓝口罩在一堆男男女女中间刨坑显得异常突兀,尤余扛着锄头嘿咻嘿咻地干,那细胳膊细腿的没一会儿就开始抖,他拄着锄头喘气,说我长这么大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要干这个。

一边的齐勇戴着口罩呼哧呼哧喘气,跟个破风箱似的,咳得都快死了。

尤余歇了会儿,又拎起锄头往下刨坑,嘴里还不停地哼歌,什么土溜溜的蚂蚱满地爬,举起那个镢头来把洋芋刨。

结果他一镢头下去真刨出来个白花花的东西,五根沾着土的手指分明,妙得他扔了锄头撒腿就往傅敏和边上跑。

“我操,我操,我操!傅敏和!那,那那那——”

周围不少人听见动静都转过头来看他们,傅敏和一把拽住他,低声让他闭嘴。

尤余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指着那边儿都快叫出来了,老半天才压低了声音道:“我,我操,死,死人,这坑里有死人!”

这荒郊野外的孤坟地乱葬岗挖出个死人来有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