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极不自在地看向陛下,道:“微臣失职。”

魏堇歆连头也没抬,没好气道:“宋大人来朕这承光殿也是想睡便睡,好大的官威。”

宋云修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陛下的意思,魏堇歆又接着道:“既如此,朕看你们宋家那两个小的也不必再动入仕的心思了,反正都是如你这般。”

说罢,魏堇歆抬眸,将宋云修错愕的样子收入眼底。

“陛下。”宋云修抿了下唇,又去殿中央跪了下来,“微臣失职,实乃微臣之过,与家妹无关。”

一番话说得宛如泥牛入海,杳无回音。

宋云修只好原地跪着请罪,魏堇歆给他算着时辰,想着冬日里衣服厚实,再跪一小会儿伤不了他什么,等时辰一到,她才作出一派勉强放过宋云修的神色,道:“起身。”

得了这话,宋云修就知陛下不会再追究了,暗自松了口气。

“去。”魏堇歆又指了指放在案头那摞紫色的奏折,悠然道,“拿着替朕批了。”

紫色奏本往往上呈一些要事,但又不那么要紧,往往是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地方官员已有了处理提要,交给陛下过一眼。

宋云修没有拒绝,默默抱着那一叠奏折下去了。

魏堇歆的目光一直暗随着他,心想就这副呆呆的样子,之后怎么做这官?竟还一做就是十年,恐怕少不了要被排挤针对。

如今朝中的大部分官员已经脱胎换骨,原先错杂纷乱的势力已被她尽数清缴,剩下的几乎都是她在夺位期间招揽到的部下,个个都是虎狼之辈,正因她们知道无济于事,所以在魏堇歆丢了宋云修这么一只兔子进狼窝的时候,没几个人出来反对。

唯一一个孙月槐,是为了私利,江倾海是新人,没摸清她的脾气,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