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茶楼的香茶品质在京都数一数二,时常人满为患。

宋飞雪两手揣进袖中,随着人流而动,缓缓走到柜台前,卖茶的小二已经对她十分熟悉,她笑道:“是宋大人啊,您的二两顾渚紫笋已经包好了,就是您瞧眼下小的也腾不开手,能否劳您自己上楼去拿呢?上楼右拐第三个房间里桌上放着一个绿色的盒子,里面便是了。”

宋飞雪倒是无所谓,她道了声知道了,便从人流中挤出,扶着栏杆上了楼。

然后右拐,她推开第三间房门,正对的桌子上果然放着一个绿色小盒,只是小盒的后面,还坐着一个人。

宋飞雪额头跳了一下,进屋关上门,才下跪道:“臣拜见陛下。”

魏堇歆看了她一眼,手拿起桌上那个绿色的盒子,打开一观,嗅了嗅里面的茶香,道:“每次就买二两回去,看来这些年,宋卿过得并不滋润。”

宋飞雪面色如常,她道:“有劳陛下牵挂,臣虽买得少,但算下来一年几乎日日都有的喝,也不算艰难。”

魏堇歆笑了笑,继而道:“再过几年,宋卿家中那个小的就要上京中翰林院读书了罢?不知宋卿可交得起学费?”

宋云寄马上就要到七岁,该从私塾中出来,去读正式的官家学院了。

这虽不是什么定论,但却是京都官员贵族之间不成文的规定,谁家的女儿要是没去,以后就会被人瞧不起,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笔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宋飞雪的确出不起,她沉默下来。

按照正常的规制,她在去年就该官拜三品,六部之中礼部最穷,除了尚书之职,其余人的俸禄皆是稀薄,是以礼部总是人少,人来人往,没有什么定数,只有宋飞雪一人做了足足三年的礼部侍郎。

“宋飞雪。”魏堇歆眸光微暗,“朕在问你话呢。”

宋飞雪吸了口气,这才道:“这些事,不劳陛下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