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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摆被夜风吹拂,扑簌簌地响。温慈的手却渐渐被他捂出了一丝温度。

信王也终于说服她去屋里等着,她临风而站的背影总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仿佛要乘风飞去一般。

温慈看着长明灯在墙壁印出的张牙舞爪的影子,突然道:“王爷,您以前不是想知道妾身的秘密么,现在,妾身就再和您说一个吧。”

“好,你说,我听着呢。”

“您还记得妾身曾说过,妾身五六岁时,曾在一处私塾上过学的事吗?”

“自是记得的。”

“那时妾身说,那私塾是妾身一位亲戚家的,其实,开办那家私塾的正是妾身的亲外祖父,他姓姜,不姓李。李尚书并不是妾身的外祖父。”

信王讶然,却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无论是李氏对她的绝情,还是她对李氏的态度;或者普乐寺里她偷偷藏起来的姜氏的牌位,还有宝蝉是姜蝉,都昭示着她有着不一样的出身,如今都解释得通了。

“妾身的外祖父早年是个小有名气的隐士,慕名找他求学的人很多,妾身的父亲便是其中一个,他也是外祖父的关门弟子。外祖父膝下一儿一女,父亲与他们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娘及笄后,父亲便向外祖父提亲,外祖父也答应了,可谁知就在他们婚前,李家的小姐却因一次偶遇,看上了父亲。”

她淡淡叙述:“父亲十分衷爱母亲,断然拒绝,可李家小姐乃是高官家的小姐,高高在上,从来只有她不要的,没有别人不要她的。父亲越是拒绝,她便越是上了心,后来更是手段百出,威逼、利诱、恐吓。可外祖父是个文人,骨子里自有文人的气节,除非父亲说了不娶,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退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