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然道:“你堆的那么瓷实,里面的纸钱烧不透。”

反正是给怀特烧纸,也不需要什么真情实感,宁稚安索性认真地看着季昭然:“季老师,您懂的真多。”

那语气,仿佛下一句就要感叹说难道这就是时间的打磨,岁月的沉淀吗?

季昭然在熏得人脑仁疼的烟雾里,又垂眸点了一支薄荷烟。

在车上季昭然问宁稚安要给谁烧,小王八蛋竟然一板一眼地说,烧给他一个叫做怀特的好朋友,今天是他的忌日,他希望怀特能在下面过的好一些。

季昭然心里涌着说不出的烦躁。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气这小王八蛋想一出是一出,还是气他自己还真就鬼使神差地陪着过来了。

铁盆里,火光被风一吹,忽明忽暗地照在宁稚安脸上,衬得他睫如鸦羽,唇色绛红。

宁稚安有样学样,蹲在铁盆前面认真地扒拉着纸钱,季昭然咬着烟,漫不经意地在旁边陪着。

火焰腾腾翻涌,火光燃烧最旺之际,白无常怀特拉着一张长脸出现了,不似以往精神焕发的样子,怀特的高帽子都歪了,幽怨地说:“死鬼,你怎么才给我打钱?”

跟怀特一起出现的,还有几个面色黢黑,又矮又结实活像个墩子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其中一个脸还裂开了。

宁稚安本来以为给怀特烧点纸就完事儿了,没想到还来了这么一波来势汹汹的东西,他下意识地想站在季昭然跟前——

虽然知道季昭然阳气重,鬼不敢近身,这些东西虽然矮不隆咚,但是看着凶神恶煞的,宁稚安不确定季昭然的体质能不能克制这些东西。

季老师是陪他来烧纸的,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一定要站在季老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