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轧!”

明明不懂动物的语言,宁稚安却感觉自己听出了一丝嘲讽。

“……这样吧,咱们停战,我给你买下来养老,不让你被人吃掉,行不行。”

似乎是被“吃”字戳到了痛处,大白鹅肉眼可见的狂躁了起来,步伐也逐渐疯狂。

宁稚安虚弱地抱紧树干,不再刺激它脆弱敏感的神经。

一人一鹅,以大树为界,僵持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树下忽然出现一道声线略低的嗓音。“宁稚安,你在干嘛?”

宁稚安一直知道季昭然声音很好听,但却从没如此动人过。

宁稚安从树影中探出脑袋,怕惹怒那只横眉怒目的鹅,他低声对季昭然说:“我在躲这个暴躁哥。”

季昭然单手插在裤兜,仰着头看他,阳光晃得他眯了眯眼,下颌与喉结之间画出一道流丽性感的曲线。

那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大鹅这会儿老实地站在他脚下,也仰着脖子看宁稚安。

季昭然:“……你躲树上?”

宁稚安没听出这句话的不对劲,他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呀。”

想到季昭然忽然出现的原因,他坐在树上,试探着问:“季老师,您是来找我的吗?那您能不能帮我把它赶走啊?”

顿了顿,季昭然缓声问:“你不知道,鹅会飞吗?”

宁稚安:“……”

大鹅:“……”

宁稚安张了张嘴。

大鹅:“轧,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