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也走出窄巷,此刻被庞诣的羽扇抵着喉咙,吓得瘫坐在地,浑身发抖的女孩,不就是……

我定睛一看,不就是那天偷包子的那个女孩子吗?

我与庞诣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不解,我问道:“是你?可你为何要跟踪我们?”

那女孩颤颤巍巍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冰凌结。

原州人爱冰凌花,冰凌结则是用丝线织成冰凌花的模样,是闺中女子常常互赠的小物什。

女孩颤声道:“姐姐,这……那日你给我的钱,剩了一些,我买了些便宜丝线,自己织了这个冰凌结,只……只想,谢谢姐姐……”

我愣了,庞诣也愣了。

我哭笑不得:“你就因为这个跟踪我?”

女孩点点头,赧然道:“我……我不知道姐姐住在哪里,只能日日在街上等……今日见了姐姐,可又不敢上前……”

我叹了口气,上前接过那个皱巴巴的冰凌结,冰凌结的线脚并不平整,一看便是手生得很:“你不必谢我,我那日帮你,不过举手之劳。”

说罢,我掏出一些钱,递给她:“冰凌结很好看,这些钱拿着,去换身干净衣服吧。原州可做活计的地方很多,你去找找,谋生不成问题的。”

女孩眼角噙着泪,抖着手接过钱,又是连声道谢。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庞诣道:“你委实太过心善了些。”

我笑笑:“人生在世,都不大容易。”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希望她能记得你这份好。”

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也没有细想,戏估摸也开始了,两人便一道向流芳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