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怕是没有女子,能抵得过严漠如此热烈的追求。

不在乎她的身份,不惜违抗皇命。

“可兜兜转转了三年,严漠虽坚持不娶左相长女,也不愿相看京中的其他贵女,陛下和皇后,仍不同意我嫁入皇家。严漠能想的法子都想了,甚至想过让我改名换姓,但都没有成功。我能感觉到,他累了,而我也开始变得害怕。去年冬月,皇后突然招我入宫,而接我的,则是严漠身边的嬷嬷。”她接着自嘲一笑,“只因那嬷嬷与我道,千万莫忤逆皇后,不管说什么便先应着,凡事只等离开后再找严漠商量对策,我便傻傻听信了她的话……在皇后说要为我除了奴籍,并将我指婚给本是青梅竹马的丁家公子时,我虽心中奇怪,但谨记那嬷嬷的话,也仅是叩谢了而已。谁知我刚出宫门,便被迷晕,再醒来时,我已不记得发生何事,只看到严漠立于床前,满眼皆是怒火,而我……衣不蔽体地躺在丁家公子身边。”

我心中一惊,她竟遭受了这样的设计?

她的眸子宛如一摊死水,“后来我才知,那日皇后是故意叫我过去说那番话,而严漠,当时就在那屏风之后……这一切的设计,不过是为了让严漠对我彻底死心罢了。之后我便被带到了一个地方,日日被虐待,伤口结了痂又破,破了又结痂,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在我终于找机会逃出来后,又差点死于那群追兵的刀下……我好恨,我真的好恨,恨他不信我,恨他不救我,恨那无数个日日夜夜,我哭着喊他名字,脑海中却浮现的是他那日不听我解释,拂袖而去的样子。”

我轻轻拉住她的手,“都过去了,你以后再也不会经历这些了。”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是,都过去了,可我现在还在夜夜做着那些噩梦……我昨日见到他,他好惊讶,而我终于也有机会给他讲了一切……可他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我时,我心中想的,居然是要不要一会儿扮得再可怜些,这样,便能早点从他那里盗得虎符了。”

我明白她心中的纠结。

有情吗?有情。

有恨吗?也有恨。

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我哥哥曾与我说过,永远莫让自己没了选择,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