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和非翎会时常往返于军营和府中,所以我知道,严漠也去了营中,还和严栩当着所有将士的面,比了场剑。

那是一场打着兄弟切磋之名义,实则惊心动魄的比试。

最后,严栩一把打落了严漠的剑,剑尖直指喉咙。

用非翎的话讲,当时只要严栩使一点劲,严漠怕就直接血溅试炼台了。

现场人声喧腾,也不知是谁带头喊了声二殿下,既而整个军营,都回荡着“二殿下二殿下”的欢呼声。

至正道:“二殿下这么多年,其实剑术早就在大殿下之上了,只是殿下隐忍,每次比试都故意输了罢了。”

非翎兴奋道:“公主你不在场,没看到大殿下眼神中的不可置信,这场比试,连属下们都觉得畅快极了。”

我想,他那日所说的人心,大抵是得到了吧。

严漠受了些轻伤,被严栩以休养之名软禁了起来。

又过了几日,严栩终于回来了一趟,一身戎装还未来得及卸下,下巴也有了一层薄薄的细碎胡茬。

他还带回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丰县县令林思立,一个是军中的副将张戈。

原来他这次回来,是与我道别。

他须得离开丰县一段时日,去东面一趟。

几日未见,刚见却又要分离,我心中虽不舍,但还是在他嘱咐一番后点点头,“嗯,你且放心。”

还来不及互道相思,他便不得不趁天黑之前再次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