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她当年是如何死缠烂打,将冰山一样不近女色的林思立拿下的。

譬如她规定,成婚后,林思立戌时之前必须回家。

又譬如有一次,只因他人相邀,林思立喝酒晚了,未在戌时回家,林琬琬直接持着两把菜刀便去了,一刀剁在酒桌上,一刀剁在林县令的酒杯上,吓得林县令身边那花枝招展的歌伎当时便失了声,再不能唱。

从此,她“悍妻”的名号,便在丰县传开了。

我听着她绘声绘色地与我讲着这些,只觉得他俩的故事,可比话本里的还要精彩有趣。

她悄悄与我道:“其实思立也很不爱与他们玩那些,只是他人在官场,很多事情不好拒绝。如今由我来当这个恶人,大家大不了说我是个善妒的恶妇,因着怕我,倒少有人再烦扰他了。”

她眼中闪着狡黠:“我倒觉得悍妻也不算什么坏名声,至少断了不少妄图觊觎我们家思立的人。”

我笑道:“你夫妻俩,倒是真像。”

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她一说起林思立,眼中都是光,但也霸道得很:“这辈子他都只能有我一个妻子,若是敢纳小的,我就直接断了他的子孙千秋万代。”

我想象了下她拿着菜刀的模样,只觉得她应该是能说到做到。

林思立能娶到这样的小悍妻,也是有福分的。

林琬琬善女红,便时常带些绣品来府上与我一起绣些小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