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语气中透着的,则是隐约的心疼和一丝苦味。

他此时的举止,实在是太过亲昵自然,仿佛这只是一个和过去一样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早上。

我怔了一瞬,立刻撇过头:“只是昨夜未睡好,殿下自重。”

他的手僵在半空。

等了一会儿,他微微叹了口气,手才缓缓落下。

两人一时无言,就这么静默着。

想起昨夜,我心中没来由地一酸,只怕如此僵持下去,我会成为先绷不住流泪的那个。

若是那样,岂不一切都前功尽弃?

深吸口气,我正欲冷声开口赶人,却听到他哑着嗓子道:

“袖子都被你哭湿了。”

我猛地抬头看他,他的眸中蕴着一汪清泉,泉水清澈,映出的是我此时微怔的影子。

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不可能的,昨夜那么烈的酒,他明明喝了那么多,睡得那么沉。

一瞬间心乱如麻。

还未想好应对之语,人就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他的眸子深不见底,身上还带着一丝冬雪的凉意,低头在我耳边道:“芸儿,在我身边这么久,骗人之法可是都学会了?”

我心下一惊,一把推开他,袖下之手已不自觉攥紧,嘴唇微微发颤:“严栩,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