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严栩突然问道:“南巡……定的可是五月初三从上京出发?”

林思立上前一步:“回陛下,是五月初三。”

“将南巡提前至四月初,再查下从齐国的北疆到京城快马需多少时日。”

三人出了殿门,心照不宣地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张戈打破沉默:“所以陛下……急了?”

至正叹了口气,接道:“急倒是看着也不急,但毕竟信上说那林世子很是执着,在齐国也是个诸多贵女倾慕的有名才子,家世样貌品性皆好,齐国又是公主自小长大的地方……”他顿了顿,“陛下和公主,如今分开也快半年了,怕是陛下……多少会有些不安吧。”

林思立沉吟道:“陛下本计划是五月南巡时,让公主先至齐国北疆,再将公主接回上京。但如今陛下既要提前南巡,方才还提到齐国的京城,怕是不光要将此事提前,还要……”

“莫非陛下是想……若真如此,林大人可要想法劝劝陛下。”

林思立笑道:“为人臣子,劝自然要劝,但同为男子,陛下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怕是劝也没用,只能姑且一试了。”

张戈叹了口气,忽觉脸上一凉,伸手一接,下雪了。

前殿内,严栩放下笔,踱步到殿门口,负手而立,抬头望天。

确实,他的芸儿聪慧可人,又怎会不招他人喜爱?

他亦知,就算他不去,她也定有法子,让这位林世子知难而退。

毕竟她那么聪明,几个月前,连自己都差点被她骗了。

想到此,他不禁摇头笑笑,那时也是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她骗成那样。

那时的她,装作不再喜欢他,不再愿意和他留在北梁,说出的每句话都如尖刀插在他的心头,逼着他放弃对她的感情。

她演得太像,精心备好的每句话都正中要害,令他无力反驳。

在人与人的交锋中,他第一次落了下乘,第一次被她逼得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