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自她记事起就戴在母亲的手腕上了,听说是祖母留下的遗物,每年祖母忌日,母亲总是会望着这镯子落泪,于母亲而言,这必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沈司秋回想起,母亲曾说过,等自己出嫁时,便将这手镯作为嫁妆给自己,她作为丞相的女儿,奇珍异宝也见得多了,还取笑母亲给的嫁妆寒酸,如今她将这手镯一同给了自己,应当也是想说她这一去便是如同嫁出去一般,所谓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这是也不希望她再回沈家了。

也是,她素来知道母亲聪慧,她方才同父亲交谈,母亲虽然很多东西是不知道的,只是听了个七七八八应当也能明了其中利害,他们都应当是不希望自己再去拖累沈家。

想着沈司秋眼眶发酸,她最终还是落得无家可归之地了么。

正在此时,她忽地听到一阵清朗的少年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她抬头,泪眼朦胧中,她见那少年仿佛要比身后的月光还要明亮几分……

次日,奉雪醒来时便见身旁已经没有了温热之感,知道赵瑾和应当已经是离去了有好一会儿时间了。

衡儿见她醒来,也忙过来伺候穿衣洗漱。

奉雪任由她伺候着将外袍穿好,随意开口问道:“陛下是何时走的?”

衡儿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道:“昨日半夜便走了,看来娘娘您没有同陛下有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