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日子,阿宁说丞相府需要招些手脚麻利的婢女,她看月钱不少,又听说那种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都是大方的,便是随手赏赐的银钱都够他们好一阵子的吃穿用度了,便去凑了个热闹,谁料还真被选上了。

那天,阿宁开心的不行,揽着我的手笑着同我憧憬着以后的日子,她掰着手指头算着月钱,又说丞相府的沈小姐,以后是要嫁进皇宫当皇后的,府里的婆子说,等到了那天,他们这些府里的下人,都能拿到赏钱,我看她开心,就没告诉她其实她好几个数都算错了。

譬如一个月三两银子,三个月不是十二两而是九两。

算了,反正她本来也算不清楚,她开心就好了。

那样我也开心。

阿宁在丞相府做事确实是比往常轻松许多,据她说每天只要修剪修剪花草,浇浇水,扫扫地之类,事儿少的时候还能偷摸着绣几张帕子出去卖,很是知足。

我听着有些眼酸,劝她闲下来的时候其实可以偷偷懒,阿宁却觉得闲下来的时候太长,绣帕子反而可以打发打发时间,我说不过她,只得偃旗息鼓的回书房看书。

她见我回了书房,碰那些锅碗瓢盆的动作也轻了许多,我轻轻叹息,摸出本发黄的书开始背起来。

我以为我们的日子真的会越过越好的,毕竟我和阿宁都这样努力了,我想,上天总不会辜负努力的人的。

可是还是出了事。

那天,阿宁回来得比往常晚一些,我提前做好了饭食在桌前等得都要睡着了才见她回来。

她那天很奇怪,手脚都冷得让人害怕,昏黄的煤油灯下我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只摸到了满手的泪水,我慌了神,颤抖着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被谁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