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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丹悄悄退后,待脱离人群后,一个转身快步朝后院走去,欲寻一僻静无人之处独自练手,边走边忍不住感怀自身竟是一无所长,不禁悲叹:凡家兄弟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特别如凡尘之顶流,只要刷一刷脸,打赏之人必如过江之卿,如果带货,工厂的工人不得昼夜加班才怪,可他们偏偏要靠才华,问题是有才有貌还特别勤奋,让我等出身平庸资质更平庸的底层草根情何以堪,还能不能活了?唉,我等小女子还是远离人中龙凤,免得动了凡心。

惭愧伤感之余,若丹拨出随身短剑在院门的芭蕉树下比划起来。

才出些许香汗,身后传来一阵恣意奔放的大笑声。

若丹回头一看,一络腮胡子笑得前仰后合,这不是昨日在海角楼替她挡了一掌的大叔么?她有心向他道谢,却见胡子大叔笑得不能自己,若丹在此舞剑本就生怕被人看见,偏这络腮胡子看见了,不但大笑且还分明笑出了猪叫声,她不禁恼羞成怒,一言不发挺剑便朝他剌去,心里大骂:笑你个大头鬼,头发长在脸上了不起啊。

络腮胡子只一伸手,轻易便将若丹的短剑缴了过来,握在手里察看一番,笑道:“可惜了如此好剑。”

他将眼神从剑上移到若丹脸上:“好个傻丫头,你当我是‘阿班火’啊。”忍俊不禁又是一串大笑。

若丹伸手夺剑,络腮胡子将持剑的手往上举了举,他本就生得高大威猛,任若丹踮着脚尖却无论如何都够不着。

若丹越发义愤填膺:“笑什么笑,原来你便是八月十五晚上骑马的黑衣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怕是月黑风高出去打家劫舍的吧。”言毕狠狠地瞪了络腮胡子好几眼。

络腮胡子仍是笑:“你跟谁学的剑?哦,如此了得的剑法,应是无师自通,否则有你这般徒弟,已被你气死的师傅怕是又得掀开棺材板爬出来再自行了断一次。”

若丹见他越说越得意,却也无可奈何,便突然停止了徒劳的夺剑举动,伫立当场,紧抿着小嘴,一双清水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络腮胡子从若丹澄澈的眼眸里分明读出了以大欺小的不屑,不由心虚,收敛了嬉皮笑脸,带了点哄孩子的语气道:“丫头你别生气,你那剑法着实有些上不了台面。我便教你两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