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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芷请媒婆花姐到秦家说亲,却是大费周章。

岑氏一听要娶竹枝的是江芏,不屑地道:“江芏脑壳进海水了吧,单单竹枝的赎身银子说出来便能吓死他。”

花姐碘着一张涂得粉花飞落的白脸陪笑道:“秦家娘子,你开个价,大家好商量。”

岑氏想也不想,道:“我买这丫头用了一颗滑珠,现养了这许多年,不敢说璫珠的价,两颗走珠却是要的。”竹枝五岁便被卖到了秦家。

媒婆胸有成竹地拍板道:“如此便说定了,我让江芏明日拿两颗走珠来纳采。”江芏给媒婆透的底,只要不超过两颗走珠,可以当场答应。

岑氏错愕之余却耍起赖来:“我还没说完,这只是身价,还有这丫头十几年的吃穿用度,若嫁了人我还得再买丫头,费用算起来也得三五个走珠呢。”她内心忿忿:一个无根无底的穷小子也忒豪横,一开口便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她很没面子、很伤自尊,老娘偏不如你所愿,你能怎地?

小丫头悄悄将花姐与岑氏的对话告诉竹枝,竹枝心里苦亦只能暗自抹泪,又不敢再去求三婆,不能嫁得出去求她老人家嫁不出去也求她老人家。

这边媒婆传岑氏的话,江芷学给若丹听,若丹想了想,便抽个空到前街秦壮的铺面,正巧如金不在,若丹与秦壮嘀咕了一会,秦壮笑着点头,他现在慈父的角色扮演得相当到位,对若丹的要求总能应承,何况若丹极少的几个要求均合情合理。

晚间,秦壮摆出一副威严神态对岑氏道:“我要娶二房。”

岑氏当场吓懵,半响才流泪问道:“老爷如何现提此话,难道老太太的话不作数了?”

秦家老太太临终前拉着岑氏的手,再三叮嘱秦壮,岑氏是能生养的,不可再纳妾,秦家三代单传皆是因为前二代秦家老爷纳妾太多,被掏空了身子不说还被妻妾们的明争暗斗气坏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