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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虫直立起上半身盯着若丹,待若丹看清它全身包着金边吐着信子,吓得只会冲长虫谄媚地傻笑。

众人皆屏气凝息,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白色身影腾空而起,一柄长剑缠着长虫往后一扯,宽阔的衣袖朝若丹脸上一罩,长虫脑袋轻松断开的瞬间,一腔红色液体喷涌而出溅在白色的衣袖上。

若丹藏在衣袖内,透过质地精良的绸缎朦胧看见长虫断头,耳边分明响起了:“不怕,我在。”声音虽轻,若丹心底却热潮汹涌。

是啊,树在、山在、大地在,你在,我在、岁月在,方是最美的世间,只要你在我便心安,纵然繁华褪色,我亦能在你的眼眸里看见最明亮的色彩。

但眼前,凡尘已然不在,纵然思恋成河,若丹觉着自己的心早已在那断崖处归于寂寞。

爱不知所终,倏忽而逝。

偏生凉凉岁月之中,不思量,自难忘。

众人皆道凡尘少年老成,不苛言笑,且才高八斗,自带一种高处不胜寒之姿,但若丹知道,这只狐狸狡猾着呢。

记得一次几个兄弟围着红泥小火炉,将绿蚁新醅酒灌得正酣之时,啰里嗦嗦直直看着若丹,眉角眼梢皆是风情:“若丹我要娶你。”

若丹灿然笑道:“我却不能嫁你,我的亲人在合浦,根在合浦。”

啰里嗦嗦不以为然:“那我嫁给你,我嫁到合浦来,王子我可以不当。”

若丹敛了笑容,对天直翻白眼:不当王子,我嫁你个白丁啊,我又不是富婆能包养各国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