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礼喜欢宵行抚琴,她说那是大漠之外的声音,是她之前没有听过的另一种美丽。
宵行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美丽形容琵琶声。
大多数时间里,两个人都是在一起的,宵行会和江礼讲很多墓土之外的事情,每次江礼都听得认真。明明是天色昏暗的墓土,宵行却总觉得江礼望向她的眼里满是碎光。
和宵行过于外放的性格相比,江礼还是内敛的,虽然江礼能跳出风情的舞蹈,但每次和宵行在一起时,宵行总觉得江礼是个端庄腼腆的小姑娘,江礼望向她的目光总是充满崇拜,那时的宵行没有看懂。
宵行偶尔会停留在黑水边,去看别人放在水里的小船。水里飘荡的每一只小纸船都有旅人留下的话,宵行觉得这些很有意思。可是每当这个时候,江礼总会蹙着眉头,看着宵行那被泥水沾到的裤脚欲言又止。
等不拘小节的宵行看够了小船,挥着宽袖,迈步从泥水里走到岸上,准备逗逗这个条条框框的江礼,江礼却是在宵行的脚边蹲下,用绣满金线的小帕子给宵行擦沾满污泥的裤脚。
宵行收起嬉笑的表情,把江礼从地上一把拽起来揽在怀里,正声说道:“阿曼。”“你是公主。”
江礼似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笑道:“我知道啊。”抬手准备回抱宵行的时候,宵行却刚好将江礼从怀里拉离。
宵行揉揉江礼的头,顿了一下,有些无奈:“你啊”。
宵行比江礼高一点,手放在江礼的头上,桎梏着江礼没有办法抬头,江礼并没有察觉到这桎梏,依旧笑的开心。
宵行不是没有看到江礼抬起又放下的手,只是宵行不想这样了。
“阿曼”,宵行突然又伸手将江礼抱进怀里,嘴唇就蹭着江礼突然烧红的耳畔,轻道:“最后一次。”
公主该有公主的样子,不是说不能真诚地对待朋友,宵行也不知道是不是文化的差异。
生为峡谷人,宵行将骄傲刻进骨子里。作为峡谷冰城的郡主,她性格豪放,行为肆意惯了,但是她几乎没有为别人弯过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