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面三个地方不一样,南天门是没有人的。距离璃月港遥远,罕有人至。大多数前去的说书人,都会雇佣几个冒险家一同前去。而那一次……陪他去的,是他的父母。

河流太清澈,流淌过手掌的只有光影。

璃月的河山向来如此,越往深处走,就越安宁。

“南天门根本没有任何人,说书人说书,是给天地听的,也有人称这是说给岩王爷听的。这一关是心关,若台下无人听,若台下无人迎合,暴雨雷震寒风卷,我们也要把书说完、说好。这就是最后一关。”

老人淡淡说:“那年夏天,南天门突然地动,我的父母死在那里。从那之后,我便不爱山。”

“那一次我没说完书,所以我也没过那最后一关。我算不上说书人,我也没资格收山。”

“我没当成说书人,我继承父母愿望,成为了一位冒险家。若不是那泥石流,我见着了岩王爷真面目……我也不会想……再一次成为说书人。”

“师傅怜悯我,折了那一关,说书人的师承,除了师傅教给的艺术技巧,很大程度上就在于师傅说的书。老一辈的艺人很多连底本都没有的,全靠师傅讲徒弟听,学到多少是多少。我呢……算是过了,我成为了一个假的说书人。人人都说我是第一。可是第一又有什么用呢?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假的。”

“说书人的最后一场书,叫做收山。刚刚他俩来过,问起这件事,可我不是说书人,没这个资格。”

老人又一次摸摸袖口,叹息一声,把袖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块醒木。他已经老去,拍不动了。

“我的两个弟子不成器,刘苏向往高雅,说的书都是文绉绉的,田铁嘴觉得市井才是好,经常讲些真真假假的玩意儿,其实两个都是说书人的路,路子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