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夜……璃月的赶海人们是不出海的。”他低语着。

当他对父亲说出“海山已死”的时候,我就该知道,这首歌余下的只有寂静了。

我随男人一并到往生堂,他替我开口说话,订下了合适的棺,以及葬礼要做的别的事情。

“即使身体缺损,这棺也不可窄小。”他说道。

我将视线从那些敞开的棺上挪开。

父亲曾经也是船员,直到遇上了海山。他虽然活下去了,可是再也无法抵达心中的远海了。

往生堂的客卿看着堂中人来人往,与“死亡”相连的地方,却拥有炽烫如火的生生不息。

他用回忆过去的口吻,在一旁悄声说:“在过去……嗯……久远到魔神战争时期。是人自发形成了点燃尸体的队伍。因为尸体堆积,可能会引发瘟疫,或者是魔神操控着的傀儡。对于生者,他们要学会保护他人;对于死者,他们要学会诀别。”

“于是民间自发形成收敛尸体,并且点燃这场火的人们……这就是往生堂的由来。”

我开始意识到这种寂静的意义,关于生死、关于别离,以及一场火的燃起。

父亲说,他死之后,希望火葬。我表达道。

他这一生都在追逐海,唯独在逝去之后,妄想一场干涸干枯,能蒸发掉他心中对海的渴慕的火。

客卿颔首,说:“自无不可,往生堂是按照生者与死者协商好的事务来办事。若是他所希望,那我们就去这样做。”他挥挥手,喊仪信们换掉棺。

我们走出往生堂,来到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