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渔人抽旱烟,咂嘴几下,待干涸的烟草气味灌进口中,呼出一大团白气,说:“月亮太亮啦!”

他的几只海鸟伫立在船头,鸟凝视着亮亮的月,靠岸处的海水平静,浪花碾了几张望舒的碎屑铺在边上伪装白而硬的贝壳,而渔人坐在船尾抽烟像一尊漆黑的雕像。只有他掌心出有赤红的一点,是堆积在烟草中的火花,微微烧亮了掌心掌纹一点点地方。

期盼出海的人看向了我们,他用熟稔的语气说道:“唉……可惜今晚不出海,我们也是有缘,不如去喝上几杯?”他用手作出端杯的动作。

客卿眉眼舒展,回答:“你若是想要在这个点,寻觅璃月里好的饮酒地,我倒有不错的提议。”

路上我询问他要出海做什么。

他将背后的包展开给我看,说:“我刚从渌华池回来,本来想画画璃月夜里的海……唉,渌华池和大海终究是不同的……我多想画啊。”

我看见了他的成稿,是渌华池中有树的水池,树下三只石兽。我指了一下树下身影模糊的男子。

画家又叹气,他似乎很喜欢叹气,回答说:“我画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那树下应该有这样的男子在。我就这样画了。”

他又翻出以前的成稿,对我展示:“不止是渌华池呢!还有我路过轻策庄的时候,哦,你看看这张,我当时在南天门取景的时候……唉,还有这张,我刚到璃月港那守仙牌的时候。”

他自言自语:“我也奇怪这到底是谁啊……”

在酒桌上,自来熟的画家对我都拍肩喊兄弟,可他的手将要落到客卿肩上的时候,他又收了回去。

客卿讲了几段传说,比如在轻策庄,岩王爷击杀恶螭的故事。他说轻策山连绵不绝就是由螭骨形成的山脉。

“这鱼……”客卿讲故事停了一下,他看着这条鱼,有些沉默。

画家没有管,他有些喝上头了。他用筷子两三下就吞下了鱼肉。

“唉……多好的酒友,可惜是个哑巴。”画家酒后吐真言,看着我,说着。

我回应他。

他摇手道:“看不清你在比划啥,你知道好哥哥的懂你的意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