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手里捏着那玉牌,继续说:“两人约定,三日为期。”

第一日,玉匠只顾与好友宴饮阔论。任何委托一概不接。

第二日,玉匠出门登山访玉,—整天不接待任何客友。

第三日,玉匠才开始闭门雕琢璞玉,自清晨直至深夜,终于一气呵成。

她将玉牌递到铁匠的面前,美玉雕成的神牌,其上正是女人的形象。

她在石上复述百年前,玉匠的回答:

第一日,我问遍智者与博学之人,得知了岩王之理的运作方式。但这仅仅是骨架。

第二日,我亲往山中,花费整整一天时间观察山岩,倾听元素的生长,揣测岩王的造物,但这仅仅是血肉。

第三日,我蒙上双眼,随心所欲地在璞玉上雕刻切削,随心而起,随心而止。这才是灵魂。

黑袍女子抬手指向自己,问话:“寒氏的匠人,你觉得我为岩王帝君吗?玉匠给我的答案是正确的吗?”

铁匠将玉牌还回,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不知。但尘世间何其多的人,拥有这份知识的,也许只是我还未见得。如果你是岩王爷,那我更要谢你了。如果不是,我还是要谢你,肯跟我说到这些东西。”

“碎石落入江河,使河水浑浊不清,可是岁月会前行。等到一段时间后,砂砾沉积,河水重新清澈,鱼群也会归来往返,”女子说着话,“通路形成后,山岩重新稳固,高山低谷将会以新的方式跟人共存共生。”

她说:“璃月啊,是注定跟山岩相伴的地方。”

女子把玩玉牌,没有给铁匠回答的机会,浅笑道:“至于这些问题,尚未到问山的时刻,且向山上去,去到更远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