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山腰,月光都是软的柔的浮起来的白绵绵。再回头,火光已经不能被看见了。可是山路边的灯一直亮着,照着他的路。

登山的铁匠靠在山岩上休息,在那个时候,他抬头好像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站在山腰。

那位男人在等他,铁匠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连忙动身,继续前进,在山腰处看见了一座房屋。

铁匠扣响房门,得了应允进去,开门就见着一位黑袍男子坐在案桌后面,手上拿着红纸和剪刀。

烛火微小如豆,红纸的红影贴在男子面上,还没他眼下的赤红深。

那案桌上面已经有了许多张剪好的作品了,并不是像璃月街巷间的普通剪纸,而是如同人之侧影的轮廓。

剪纸所用的纸张比白纸柔,拿在手上也是垂了半截,像是雨季里璃月的溽滩就这样垮在桌面上。男人不在意,还是慢慢剪动它,一丝不苟。

男人始终不说话,他似乎对铁匠无话可说。

铁匠告罪一声,放下背篓,走出门去。

屋檐下坐着一个老头,正在抽旱烟。老头手上的老茧彰显着,他也是一位匠人,只是老去。

“这山上的人们,活着的、死去的、活跃的、衰亡的,他们的爱恨悲苦都根植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