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着他渐渐远去,长桥静止的那一刻,我却在耳边听见“咚”的一声。

那是一种闷响,没有间断,没有停歇,可是并不让人觉得吵闹,反而给人一种很安宁的感觉。我捂着耳朵回去,询问若心奶奶她有没有听见。

从繁华璃月港退下来的戏子,老了也有一双好耳朵。

若心奶奶一只手覆在耳朵上,跟我说:“我听见了啊,我听见了好孩子该睡觉了。”

我听了这句话直笑。若心奶奶果然是我最喜欢的人,嗯,今天的那个教我讲故事的先生算第二名!

那个时刻,我都是睡着在这样的声音里的。这个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像是我的一个秘密。

在我的耳中,那些孩子们的呼喊似乎不再刺耳,他们的脚步声也不会让人烦躁。我因为有这样的,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而感觉到安稳。

而春季到来的时候,河流的冰层融化,它们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或是厚重的各自声响。轻策庄也有河流经过,我很喜欢在初春守着它们解冻的模样。孩子们都怕冷,不愿意来河边,过去的时候,这段时间是我最最喜欢的时刻,一切都很宁静。

那一年,我在初春的时候去看河流,带着只有我能听见的“咚、咚”声。我通过我的耳朵聆听,把河流苏醒的声音听下去,我分享这些声音:河流解冻、草叶上的冰霜被拂下、田地中的稻草人被老人拆下……诸多声音。

我分享这些声音,给那个神秘的“咚、咚”声朋友,我把我的秘密分享给了另一个秘密。

可是在河流完全解冻以后,我在那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便不再能听见“咚、咚”的响动了。

它好像跟随冬天一并逝去了。

我寻找了它很久。

我去找小松鼠藏匿食物的树洞,去找风吹过的野苹果树林,去找长满绝云椒椒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