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先生没回头,一只手撑着山顶上这棵梨花树,一只手虚虚半握着。

这棵梨花树今年不是很想开,花期过半了,还只是花苞将露未露的样子,跟轻策庄山坡里边的同类有些不相同。

隔得近了,才听见云海里面有什么鸟在叫,声音有些大,惯不是寻常飞鸟。倒有些像是那传闻中所说的“怪鸟”。寒策安慰自己说肯定是听岔了吧。

“往后稍稍退些吧。”钟离突然说了一声。寒策前后看左右看,这周围地儿就他一个人,怕不是给他说的。

那头,钟离身侧半握着的手,微微抬起来,像是握紧了,但是掌心里面没东西。

下一声怪鸟鸣叫的时候,金眸男人便伸了手,轻轻那么一提。

云海被猛然被撕开,流云来不及乘风去,徒劳留了几束破碎棉絮似的,游荡在高天上。

“再退。”钟离说。

他抬腕一挥,除却白云击溃,还能见得空中一只怪鸟被一场落雨扑下。

那是落雨?

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