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江城还不是太热,大多数教室只开了风扇。

墙上的时钟分毫不差地指向十点半,整间教室只剩下温书白一人。

黑板右侧一栏写着第二天的课表,课表旁贴了个红色本子:距离高考还剩47天。

教学楼几乎没剩下多少人,宿舍楼附近倒是十分闹腾。

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无尽的黑暗笼罩吞噬,仿佛整个世界只有这一间教室还亮着灯。

温书白薄薄的嘴唇往上倔,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

无助,绝望,只身一人,看不到未来。

一个身影忽然停下。

温书白不知道少年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更不知道少年为何要回教室。

只记得少年突然站到她旁边,视线掠过六十七分的鲜红分数,还有晚自习老师刚讲完试卷她就做不来的大题。

在看到少年的那一瞬,温书白最后一道防线崩塌,崩溃大哭。

少年身形修长,蓝白相间的校服外套敞开,里面是一件纯白体恤。

少年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坐到已然哭红眼的温书白前,右手拿过桌面的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卷子上划了划。

忽而抬眸。

“还有哪道不会?”

-

惊醒。

汗水浸湿睡衣。

温书白昨晚睡得不太好,醒来时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一晚上的梦,搞得她腰酸背痛的。

不知怎么竟梦到高中时候的江左。

高中时期的江左,用“神”来形容丝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