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江成在客栈留个人,你若是出去,便知会一声,我便将跟着你的人撤了,这样可好?”陈颐手指在桌上轻扣几响,对她说道。
“可以吗?”桑萦望向他,想了想,又道,“我只是不大喜欢这种有人暗中盯着的感觉,并非想让殿下为难。”
“无妨,我信萦萦不会让我为难。”他一语双关地笑道。
他这一说,桑萦顿时便觉着压力倍增。
她还要私下去大理寺找陆冲父子,还要去宫中取如意玉锁,可能她在这京中,要做的桩桩件件都是会让他为难的事。
这么一想,便觉着,有人跟着那便跟着,又不能将她怎样,左右这些人也不敢离太近了,不然必定会为人察觉出来,着实没必要给自己套枷锁。
她面上纠结又为难,陈颐低低地笑,他朝她伸出手来,“牵一下?”
桑萦看看他,又看看他伸出来的手,想了想,伸手去拉住他的掌心。
陈颐手掌也如冰般冷,桑萦将他的手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双手握住他的手,“殿下……你身体好些了吗?”
他的手这么冷,是不是也同他那突然发作的诡异内伤有关?
“嗯。”陈颐轻声应她。
他没想到桑萦会双手将他的手捂在掌心,她的手软又暖,虎口指关偶有剑柄磨出来的茧。
自记事起,他的身体便一直都是这般不堪的,幼时尚且承受不住这种痛楚,母后便整夜整夜地陪着他,后来大了些,便只能独自去忍着。
再后来,他这自出生起便跗骨蚀髓的毒,已经很少再发作过了。
昨日还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遭。
因为,她。
陈颐沉沉瞧着她,对上她暗含关切的目光,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