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仍是正了神色同他道:
“周庄主此言听着诚恳,可实则却极是傲慢。”
“若你当真要我助你,此前在浣溪镇客栈,你大可以直接同我开门见山说清楚。”
“若你知道浣溪山庄是要拿你师父的性命做文章,你能忍住不出手阻止?”
周景宜朝舷窗外瞥了眼,淡声问道,也没等她答,便继续说道:
“姑娘定会想方设法相救林惊风,扰乱陆庭深此番筹谋的武林大会。但这样,我要查的事便没着落了。”
他站起身,一边往舱外走,一边道:
“陆庭深的这次大会,姑娘也是极为关键的一部分呢。”
“桑萦姑娘,周某虽有得罪之处,可还是那句话,皆是迫于时势,是万般无奈之举,我对姑娘却无坏心,此番良言相告,还望姑娘莫要白费了周某一番好意。”
望着周景宜离开的身影,桑萦神色渐冷,但那两位侍女很快便进来,将她扶起至船舱外。
福船已泊至渡口边,桑萦这会实则已然缓过来许多,她不动声色地望向浣溪山庄的沿岸。
前次来时,庄上内外管事之人是江兆化名在此,后来跟陈颐一同离开,如今不仅外侧的护卫多了,近海处打眼便能瞧到好几艘巡船。
周景宜的船一靠岸,岸边便有人迎上来,而后桑萦便被身侧的侍女蒙上眼,被引着一路走进山庄。
桑萦一边走,一边在想为何要蒙她的眼。
此前浣溪山庄的布局她早已记在心里,这些人覆住她的眼,要么不知她是何人,不欲被她记住来路,要么便是这山庄沿路有许多不能给她看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