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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伯父与我爹坐在廊下看着我们,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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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雪仗,回屋换好衣服后再回来时,我爹他们已经在谈论案子的事了。

前几日,衙门口的大布告上贴了告示,上面详尽描述了此次的判敌案案情,并通知五日后在东门菜市口处斩一干要犯。

我才知道,因为粮草图在丞相手中,而西北最大的粮仓在兰州,这便是丞相与乔家被拉下水的原因。

裴广桓在与丞相接触期间,多次流露反国情绪,丞相均发火怒斥,念在师生一场,把他派到了边疆历练,谁知反倒促成了他与辽国的接头。

那封书信的目的既是为了向辽国邀功,也是为了将乔黄二人拖下水。一旦沾上辽人,即便非二位本意,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上了贼船,想下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裴广桓想要以此要挟二人,为他所用。

我不由得疑惑:“可是裴广桓一直未露头,大理寺是怎么怀疑上他的呢?”

“说你傻你还真憨。”我哥得意地看我一眼,“查一查那歌女在京城常来往的官员,再查一查那仿笔迹的书生接触的人,再不济,跟丞相多聊聊,这人还能冒不出来?”

“贤侄确实聪慧。”乔伯父点了点头,“一开始提到印章,我还百思不得其解,我的私章一直在我书房之中,且是官家工匠所刻,上面有专门的印记,无人能仿制出来,怎会流到外界呢?后来得知我这儿子卖了爹,我才忽然想起这裴广桓来。”

乔永羞愧地低下头,看着杯中的茶水,一声不吭。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爹拍拍乔永的肩,“吃一堑,长一智。人呐,祸福相依,经此一劫,未必就是坏事。”

“这倒也是。”乔伯父转了话题,问道,“那大理寺的顾大人,便是念儿的未婚夫婿吧?”

我一下子觉得脸有些热,也低头不说话了。

“是呀。”我爹看了我一眼,摸着胡子笑道,“他是成亲王府的世子,大名顾思衡。本以为这十几年前口头定的亲,人家没放心上,我还有意给林念跟永儿拉条线。谁知缘分天注定,两个孩子还是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