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棠在那天过后,便是落下畏寒的病根,府里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她的名声本就也不好听,现在只不过是雪上加霜。
就是不知道那天满身是血的春醒被带走后,现在怎么样了?
是否还活着?
有时候当她想念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总会恰巧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距离那天再见,已然是半个月后。
他看着比之前瘦了,憔悴了,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空落落得像套在骷髅架上,另一只衣袂总会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二人相对间,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知道看见彼此安好的时候,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喉结滚动的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克制又隐忍,在她转过来时,又马上低下头:“我被王爷派去其他地方了,以后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多加小心,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些话哪怕不用他说,她也明白的,不过他的一片好心她又为何要拒绝。
“这是我之前逛街时见到的一支簪子,我觉得你要是戴上的话肯定很好看,所以你能收下这支簪子吗。”目含期待的男人从袖袋拿出一支沾上他体温的红翡梅花簪。
红梅边缘坠珠而亮,似迎头兜了一捧雪,珍珠为蕊,矜贵为骨。
“这支簪子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一树星河。”他没有等她的回答,也担心会遭来她的拒绝,将那支红翡梅花簪往她手心一塞,便跑得飞快。
随着他的离开,汴梁的第一场雪,来了。
那场来得声势浩大的雪,好像要冲刷梁国贵族曾在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