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的曲棠因他无意间提起的“摄政王”,整个人怕得抱着锦被蜷缩于床尾,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皆是恐惧,纹在身上的钩蛇就像一块烧红烙铁,烫得她浑身难受。
这四年来,哪怕她竭力逃避有关于他的一切,可关于他的消息就像是针扎般无孔不入。
听得最多的还是他痴情的迎娶一块灵牌为王妃,将她所生之子请封为世子,为了她遣散后院,早年颓废得不人不鬼,终日与酒精相伴。
每次她听到这些的时候,都想要掐着嗓子眼说恶心,或者发出一声冷笑。
豺狼有心,倒不如说鳄鱼的眼泪是真的。
汴梁,摄政王府。
“父王,你要去哪里?”
随着紧闭的书房门被撞开,一个身影也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小包子脸上写满焦躁地拉着男人织金衣袂一角。
“父王要去一个地方接你母妃回来,你想不想见你母妃。”正在临摹字迹的男人冷眼扫过去,后者立刻老实得像只鹧鸪不敢乱动,唯独两根小指头纠结地揉搓着。
“想。”没有一丝迟疑。
小脑袋瓜子一转,用那双与男人相似的矢车菊眸望着他,满脸期待又紧张地问:“所以父王是要接母妃回来了对不对。”
这些年来,他们都说母妃是身体不好出去治病去了,等过些年就会回来,他也一直坚信这个说法。
岁月未曾在脸上留下半分痕迹的男人没有回答是与否,而是扔给他一颗花生米:“你李姨带妹妹来了,你去找妹妹玩去。”
“哼,谁要和一个整天流鼻涕的小屁孩玩。”嘴巴上虽嫌弃得要死,动作倒是一点儿都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