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玉很是恼火,洋洋洒洒骂了半页纸。直到最后,她语气温和下来,安慰徐颂宁别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好好将养,事情她会处理。

信里的措辞、叙事和她那日落水时候,碰上那青年人手臂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唯有最后,多添了一句话:“确如阿怀所言。”

徐颂宁脸上神色没什么波动,把那信折上三折收进袖子里,挂上白玉佩就起身出门。

她心里一团乱麻,费解于那青年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却还有闲心细想一二,欠债不还钱这样的事情不光彩,难免藏着掖着,不好查证。

纵然她给提供了个方向,可是舅母查得速度这样快,内容也详尽,不晓得是如何做到的。

至于如今还没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倒还在徐颂宁的意料之中。

毕竟孙家想要的,可不是个声名狼藉的儿媳妇儿。

“贤良淑德,温婉孝顺,才是我们孙家想要的儿媳。”

堂屋里气氛沉闷,徐颂宁一脚踏进去,便听见这声音:“我也不是多贪心的人,只消门当户对、体贴和善,是个能读书识字、管家理事的,我也就满足了。”

郭氏坐在主座,徐徐喝着热茶,说话的是下首那个雍容华贵的夫人:慈眉善目,体态丰腴,合着眼像菩萨,撩起眼若夜叉。

徐颂宁垂着眉眼,向郭氏见礼。

她病了这些天,除却最初两天昏迷着的时候,郭氏端着慈母面庞来看了看她,剩下几日,都避她如蛇蝎。

大约是担忧她提及落水的始末,所以一直避而不见。

郭氏抿着唇笑笑,关怀了两句徐颂宁才道:“这话没错,可我们家大姑娘,平日里是顶好顶乖巧的姑娘,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夫人大约是搞错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