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请了大夫来。”

徐颂宁抬眼,起身要见一见礼,被人抬手示意坐在了原处。

那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声不吭地搁下诊脉的器具,抬手示意徐颂宁搭腕。

徐颂宁垂着眼。

“姑娘没什么不舒服的?”大夫慢慢问了一句,咬字慢且清晰,徐徐问了她两三句,随手拈了薛愈桌上一张纸写方子:“姑娘天生体质便孱弱,没好好养着,平日里忧思也重,所以身体一直也不怎么好。适才是受了些惊吓,且兼悲痛过度,血流逆行犯上,冲撞了心脉,才一时怔住了,缓过来便好了。并没什么大事情,若不怕苦,可以喝一剂安神汤。”

“这是治姑娘手腕的药,定时推开、热敷两天,淤血散开就无碍了。”

他把方子和药膏一起递过去,又取出枚玉佩来,是适才徐颂宁险险握不住,被薛愈接住的那一枚:“这是侯爷吩咐我归还给姑娘的。”

说完,也不等云朗递银子,拎了药箱便出去,干脆利落,仿佛从没来过。

准备掏荷包的云朗目瞪口呆,捏着那方子和药不知所措。

徐颂宁捏紧了那玉佩:“回府吧。”

那边厢,这位大夫仙风道骨地出了堂屋,步子俄而轻快散漫起来,三两步到了一边的耳房,薛愈正在里头看公文,抬眼瞥见他,语调寡淡:“人怎么样,真是被吓到了?”

“是。”中年男人一点头:“受了惊吓又过度悲伤,人被吓呆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