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宁摇摇头。

“这事情不简单,好好儿的,那车夫把我拉去那里做什么,马车又恰恰坏在了那里,且他母亲还就在这个当口染了急病,匆匆忙忙就回家去了。”

这些事情堆砌在一起,也太凑巧了些。

徐颂宁袖子里头捏着张欠条。

云朗替她放下床帘,缓缓退出去了,她才把那欠条捏出来细看。

上一遭她把跟薛愈交际过的,林林总总的事情都写下了,做欠条交给了人,隔天便收到了这么一张,被人塞到窗脚下,仿佛从哪里随手撕下来的一角,铁画银钩地写着:“误伤徐姑娘一次,欠诊金数钱。”

下头附着一行小字。

“可随时讨还。”

第二天清晨,徐姑娘一大早,便堵在了宣平司门口。

薛愈忙里偷闲来见她,神色温和:“徐姑娘大清早来讨债?”

“见过侯爷。”徐颂宁把那欠条递过去,合着三钱银子打的一枚银锞子递过去:“不敢说侯爷欠我什么,若侯爷当真要打下欠条,那便和我欠侯爷的相抵了。”

那枚银锞子是旧日过年,给小孩儿玩的,打成葫芦模样,取个吉祥意向,有些分量,也比直接给银角子好些,不显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