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平意就坐在她手侧,两个人是一样的待遇。

一同来的还有几个姑娘,徐颂宁瞧着都有些面生,只客客气气颔首问候了。

“别怕,就是找你们来说说话。”薛贵妃身上的装饰都很素淡,唯独手上戴了几枚戒指,光彩熠熠,捏着其中一枚转动的时候,徐颂宁瞥见被那宝石掩映了的冻疮。

——如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在成为帝妃之前,曾在掖庭为主子们浣洗衣物多年。

薛贵妃并没把她特别对待的意思,先跟其余一圈小姑娘们说了话,最后目光才在她身上晃了两圈,说话前先弯着唇角笑起来:“你说得不错,的确是个叫人看了就喜欢的小姑娘。”

话是对着盛平意说的,内容是夸的徐颂宁,两个人都低着头应是,齐刷刷的样子看得薛贵妃笑起来。

她和徐颂宁的母亲沈知蕴仿佛是旧识,又借着这话头问了许些关于沈知蕴的事情,语气惆怅且怀念,到最后全变作嘴边疲惫温和的笑。

另一边的小姑娘被她打发人抱来的几只猫儿狗儿勾去心神,正远远坐着看猫狗打架,贵妃忽然凑近了两分,声音压低,除却她和近前的盛平意,旁人皆听不很清楚:“你见过我家弟弟了没有?”

徐颂宁一懵。

贵妃很好脾气地跟她解释:“就是定安侯薛愈。”

徐颂宁原本能很坦然地应付这些家常闲话,此刻神经却有些紧绷,眼底的光聚拢回来:“机缘巧合,见过侯爷两三面。”

薛贵妃点一点头。

“他吓到你了没有?”

徐颂宁有些古怪,摇一摇头:“侯爷性情很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