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皇后的养子四王与亲子五王相争,已是热闹非凡,六皇子冒不出头来,便开始走“韬光养晦”、收敛锋芒的路子。

只不过他这晦养得很不亏待自己,并没有充实自己踏实学习,而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虽然表面上霁月光风,骗得过世家贵女,背后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却没瞒过皇帝。

皇帝对这儿子很是失望,只不过到底是自己亲儿子便罢了,这回又不检不点的得了这么个破烂毛病,原本就叫皇帝失望至极,后头又闹出发狂削发剃度这样烂七八糟的事情,韬光养晦养到最后,生生叫他养出了晦气来。

外头的人迎上薛愈来。

薛愈点一点头:“清姑娘的那帖药不错,不单叫他发了狂,到如今瞧着也没全然好起来。”

那人笑着替阿清领了夸奖,顿一顿,问:“适才大人说,让人看着六皇子好好养病,敢问是怎么叫他养着呢?”

薛愈面色温和,只脸上的阴翳还浅浅留着,没散去。

“清姑娘她阿姐怎么样了?”

“已经…去了,昨日午后去的,清姑娘哭了一场,亲自把阿漾姑娘给安葬了,人倒还安稳。”

薛愈脚步略一顿:“她有好医术,不用可惜了,你把六殿下的病症告诉她,请她开了方子,来好好医治六殿下罢。”阿漾便是死于六皇子之手,真要阿清来医治,六皇子只怕是……

下头的人一笑,应下了。

薛愈点一点头,脸上有些疲惫。

他一身伤没来得及好好休养,就来回舟车劳顿了好几个来回,大半夜好容易解了衣裳上药,又被闹得鸡犬不宁、大放厥词的六皇子招了来,实在累得狠了。

月光落在他身上,冷冷清清的,他脸上那层阴翳散尽了,慢慢问:“徐姑娘怎么样了,一切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