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着贺老太君唠嗑闲话,捏着瓜子儿剥给老太君,贺老太君念念叨叨说她小时候的事情,她讲得混混沌沌的,偶尔说串了,徐颂宁眯着眼听,晓得她是搞混了自己和母亲。

“你当时啊,给人家小姑娘做媒,本来一直担心那姑娘会先脸红,结果那小姑娘坦荡得很,反倒是那个小公子,耳朵根儿都红透了……”

她说着说着,逐渐点起头,打起瞌睡。

徐颂宁停了手里的动作,抬手招呼人过来,自己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天气渐渐回暖,院子里春光明灿,几支迎春开得灿烂将败,隔壁几嘟噜碧桃正准备着接茬儿,宋景晔站在廊下,见她出来了,朝她一招手。

“二舅母。”

宋景晔握住她,先问了一遍她身上的伤养得如何,尔后微微蹙眉:“阿怀,你与定安侯很熟识吗?”

徐颂宁懵了一瞬,宋景晔道:“那日的事情,我听人说过了,他纵身去救你,若是陌生人,何以半点不掺犹豫的?”

顿一顿,她欲言又止,目光在徐颂宁腰间一晃:“而且,我那日见你们两个身上戴了同样的玉佩。”

“我与侯爷,不过说了两三句话的情分。他救我,大约也不过是不忍见死不救,故下意识如此。”徐颂宁轻咳一声:“玉佩之事,我也疑惑着。因为这玉佩是母亲留给我的,所以来问了大舅舅,他并不知道,或许…只是凑巧吧。”

倒也不是凑巧。

宋景晔唇一动,半晌:“阿怀,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定安侯他…也是好孩子,只是他站得位置太高了些,也太陡峭了点。高处不胜寒,远远看着便罢了,若要做夫君,并不十分合适。”

徐颂宁抿着唇弯开一道笑:“我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