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很快回想起那日清晨,她和薛愈伤痕累累、一身狼狈的样子,皱了眉。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进了卧室。

“云朗?!”阿清唤道。

云朗坐在地上,脸贴着长榻,睡梦沉酣,她手臂下,压着本账本,书页有些褶皱,因为沾了水又烤干,前几页的边边角角卷起来一点。

阿清叫了她几声,都毫无动静。

她无奈,掐在她人中上,徐颂宁适时端起桌上冷茶,蘸了几点冷水洒在云朗眼睑上,语气温和地唤道:“云朗,云朗?”

好一番指责疼,云朗总算是转醒,睁着一双眼困惑地看着徐颂宁和阿清。

徐颂宁和阿清伸手把她搀扶起来,一时之间顾不得掩住口鼻,手脚都有些发软。

阿清仔细辨认着这香里头的药材,徐颂宁抬手掐断了香炉里剩下的半根线香。最后一缕袅袅青烟盘绕在她脸侧,她面无表情地看过来,掌心摊开,把那半截香递到阿清跟前。

云朗看了一眼,不怕死地凑过去一嗅,也反应过来:“我又中招了?我一整日都在屋子里,是谁换了这香?”

她揉着枕乱的发:“姑娘走后不久,我就看几个小丫头在咱们院子外头,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担心她们是想拿那账本,干脆就在屋里守着,因为听见窗外有两声动静,就走过来看看,昏昏沉沉地就睡过去了。”

徐颂宁点一点头,手搭在她肩头,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地拍着,动作轻柔。

阿清打量了两眼那截线香,先把窗户推开了:“这屋子里头还有些气味儿,姑娘先出去吧,这东西我虽还看不出是什么,到底嗅多了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