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所有人都会满意的一个结果。

但,徐颂宁呢?

薛愈想到她,想到这小姑娘见到他时候,朦胧的泪眼。

她那么怕他,若是日后嫁了他,和他朝夕相处,日日提心吊胆,又该怎么好?

还有昌意。

这位殿下的脾气秉性薛愈心知肚明,实实在在不是太良善的性格,若是当真信了皇帝的话,觉得自己喜欢徐颂宁,把脾气撒在他自己身上倒是无所谓,若针对的是徐颂宁……

薛愈只觉得额头发痛。

他没了掏心掏肺跟帝王闲唠嗑的心思,答应下来后又跟皇帝有来有往说了两个来回的话,便起身告退了。

出了殿门,他转头吩咐身边的人:“去看一看,徐姑娘去不去…算了,她那个不愿惹事的性子,肯定是要去的。”

徐姑娘的确是要去的。

郭氏“养病”养得人发虚,只有在徐颂宁每个月客客气气去看她的时候才会有点精神,云朗一度觉得她是把一整个月的力气都攒着拿来骂徐颂宁了。

其实扪心自问,徐颂宁觉得若郭氏真是拿足了精神跟她对着干,自己可能真的要吃不少暗亏,就拿这几次来说,她其实也是一直在吃亏,若没有定安侯,随便哪一次的筹谋都有可能让她万劫不复。

然而她乖巧温顺太久,以至于郭氏觉得她可以随便拿捏,许多事情做得就肆无忌惮,破绽太多、窟窿也太多,平日里她睁眼瞎装看不见,对她自然无害,然而一旦她把一身的刺支棱起来,就能叫郭氏狠狠吃上一回亏。

这一日她看完郭氏,抬眼看见徐颂焕角落里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目光扫过去,竟把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叫她:“阿…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