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么样。

敬平侯想要利用薛愈,想要利用她,届时靠着他二人面子做事,她为什么不明晃晃借着这由头表现出自己的喜恶?

况且,是不是敬平侯心中乖顺懂事的女儿,很重要吗?郭氏纵然可恶,可是当年逼得阿娘重病垂死的,不正是他敬平侯么?他原本就是绝情的人,利益为上,余下的都是空泛,当年的阿娘,如今的郭氏,说到底他都不在心上,天下熙攘,利益往来。

他唯一可惜在不足够聪明却又强装精明,不然敬平侯府大约不止于此,也不必想着靠女婿谋生计。

男人啊,从来不可信的,郭氏把全副身家依托在父亲身上,最后所有的算盘都打散了。徐颂宁想起薛愈来,薛侯爷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无情,却不像是做得出这样事情的人。

然而阿娘当时大约也曾经笃定,笃定过父亲会好好待她。

徐颂宁端着茶盏,微微低头喝了茶:“我晓得了,多谢姨娘告诉我,今日侯爷与父亲说话,难免也是要提起这样的事情的,且看到时候怎样说吧。”

薛愈倒的确在与敬平侯提起此事,他问候过敬平侯,难免要问候一句郭氏这个名义上的主母身体如何。

“说起这个来,内人身体进来确实好了许多。”

敬平侯轻咳一声,去拿杯盏,薛愈晓得他心思,略一探身子,续了茶水递过去:“那是最好不过的,夫人在家时也挂念着,不过如今天气渐冷,只怕病情反复,一定好好养着,府里有几株上好的山参,滋补最宜,皆带来给了您。”

他语气温和诚恳,让人没什么好说的,不动声色地就把郭氏重新按回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