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招一招手:“午膳用得怎么样?”

他捏一捏她手腕:“太瘦了。”

徐颂宁一一说了感受,又谢他关怀自己,薛愈摇头:“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要谢我,显得是我恩赐一样,到时候我习以为常,你哪一日不谢了还要觉得你不识好歹。”

徐颂宁没想过薛侯爷有这样的念头:“那我这么心安理得地承受着,侯爷不会觉得我不识好歹么?”

他眉梢一弯。

“怎么会,你值得的。”

第四十六章

他们在廊下静静坐着,薛愈捏着那笔,语气很认真地问她:“教我练字好不好?”

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徐颂宁亲口答应的。

她抿着唇走到他身边,抽了一张新的宣纸出来,玛瑙的镇纸抹过纸面,押在一角:“侯爷想要写些什么?”

他想不出,最后轻轻说:“写你的名字,好不好——阿怀?”

薛愈的语调很轻,说至最后两个字时候,近乎无声,徐颂宁盯着他唇分辨,寥寥两个字,被他叫得缱绻,唇齿开合,仿佛说着情话。

阿怀。

徐颂宁握着笔杆,按着纸张写下这两个字来。

她字的确是很好很好的,半点不见逼仄别扭的意思,两个字写得舒展开阔,不是簪花小楷,没有闺阁情调,她写完了将那纸张递到他面前,矜持地收着下颌,并没有自夸的意思,却也没畏缩谦卑的态度,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