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宁这一梦就睡到了黄昏时分,从午膳睡到了晚膳。

她蒙着厚厚的毯子坐起来,才睡醒神智还有点昏沉,额前滑落个毛茸茸的东西也没反应过来,遮挡在眼前好一会,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指节无意蹭过她眼睑,她睫毛轻颤,缓缓抬眼,看眼前一点点亮起来,那人体贴备至地替她拿下那东西,怕光太盛刺到她眼,还体贴地把手遮在她眼前:“怎么睡在了这里?”

那手缓缓挪开,徐颂宁抬着眼看人,薛愈正站在她身前看着她,神色很轻快。

“我后日休沐,中秋节想要做些什么?”

“休沐?”徐颂宁抬着手,把他的手抓住,沿着手指一节节地摸索进他掌心里,他也顺从地让她握着,半点没挣扎,甚至还往前送了送。徐颂宁才睡醒,嗓音还有点发瓮:“侯爷不用去赴宫宴吗?”

“阿姐疼你,要我留在家里陪你,向陛下求了恩典。”

他说起这的时候眉梢弯着,语气无奈:“往年我奔波来回那么多次,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他孩子气地说着抱怨的话,可哪里真是抱怨,字字句句都欢喜无限,明明是她抓着他的手,却被他越抓越紧了,最后扣进掌心里,牢牢握着。

“没有什么想做的,喝一点菊花酒,就着月亮吃两只蟹,然后坐着说一说话就好。”

他点头答应,说好。

于是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期许着,一直到中秋。

那夜却过得不安生,徐颂宁对着一轮圆月,疼得脸色惨白。月光照下来,映在她眉眼间,她轻轻蹙着眉头,只觉得小腹酸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