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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愈被气笑了,扣着她手:“你明明晓得,我想要被叫什么。”

她摇着头装不明白,眼看外头江裕叩门,要送来汤药,她起身要去迎,被人拉回位置,她低声:“要他们送进来,见你这孩子气的样子吗?”

那声音愈低,她脸垂下去,依附到他耳畔了,轻轻地叫他:“郎君?夫君?”

“薛郎?”

那牵着她袖子的手终于松开,徐颂宁捧了药碗回来的时候,这人微微耷拉着头,昏昏沉沉要睡着。

她把人轻轻推了推:“侯爷,起来喝药了,喝过药再睡,好不好?”

可那人一动不动,似乎要等她来哄,徐颂宁扯着他一缕发:“薛愈!”

她打了巴掌才要给甜枣,凑过去要叫薛郎,被人掩住唇不许说话,薛侯爷把那碗药接到手里,痛痛快快地喝下:“我早些时候,听人讲你幼时性子跳脱,还觉得只是说笑,如今才晓得了,徐大姑娘是温和宽厚的,阿怀是跳脱的。”

她睫毛一颤,看着平日里温和精明的薛侯爷被烧得糊里糊涂,孩子一样坦诚。

她不晓得在盼望着什么,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口问了:“那薛愈喜欢的是徐颂宁,还是阿怀?”

第五十八章

喜欢哪个?

就不能都不喜欢么?她问出口就后悔了,对上男人有些昏沉模糊的视线的时候就更觉得后悔,要把手臂抽回来,叫江裕进来伺候他,自己抽身而去,当这一切都是他病里的幻觉,什么郎君,什么情话,统统都是场梦。

可手臂被男人牢牢桎梏着,瘦长的指节扣在她手臂上,拉得紧紧的,不许她走,一点都不许。

“这话是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