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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颂宁笑:“要担这样的名位,自然要承起这些活计来,只是这一年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太多了,让人想到了就疲惫。若有得选,我如今更想在山坡下头置办个别业,养花看鸟逗猫牵狗,偶尔听人唱个曲儿,闲散地过日子。”

云朗撑着下颌:“要是侯爷外放出去,没京城里这么多双眼盯着,是不是就好一点?”

徐颂宁拍她一下:“你个傻丫头,人家都是削了脑袋要扎到天子脚跟,你还要想着外放的事情,仔细被人听见了——不害怕他了吗?当初还信侯爷他杀人杀得血积到小腿肚来着。”

“侯爷对姑娘那样好,算是好人罢。”

话七拐八拐的,最终牵扯到了薛愈身上,周匝空气一滞,云朗艰难地再次开口:“那位霍五娘……”

徐颂宁的眼神落在账本上:“不过都是些流言蜚语,道听途说,刻意来恶心我的罢了。”

然而,然而……

那话本子是真切读到了一半的,那旧衣也是真的被珍藏着的,她晓得薛愈的怪癖,亲昵地叫她“秉清”,说着他们所谓当年,仿佛她是插进来的一个人,在这故事里是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徐颂宁猜测这是一个局,可还是为这样的事情觉得烦心。

其实若是嫁了旁的人,大约有过这样一个红颜知己,青梅竹马,也就轻轻放过了。

可对上薛愈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想苛刻着对他,想他一颗心从头到尾全是自己的,想他没有过旁的人,似乎越是喜欢,就越想求得更多,握得更紧。

似乎隔了这么久,他也只在病中昏沉的时候,说过一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