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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颂宁点一点头:“我只是从前身子太弱了,并没什么大碍的,不必太挂心我——侯爷要沐浴吗,我命人在后面备了水。”

薛愈点一点头:“嗯,你先休息吧。”

他并没急着动,先喝一口水,眼皮抬起看着她:“…阿怀。”

徐颂宁彼时也正看着他,听见他说话,略一偏头,就见这人又叫了一声,声音更轻了一些:“怎么了?”

薛愈摇一摇头:“没事。”

他揉着眉心站起身来,留一个单薄萧瑟的背影给她,转过屏风去准备沐浴。

徐颂宁已经洗漱完,人也疲惫,揉了揉后颈,准备先去歇着,后头却忽然传来好大的响动,她起身去看了,先见的是薛愈影影绰绰靠着浴盆的上半身。

他解了发冠,黑长的发披散开,半遮半掩地盖着背上的疤痕。

她曾在夜间将手攀过那一处,在泪眼朦胧间抓挠过他的脊背和肩头,于昏沉蒙昧之间听他讲述那些疤痕的来龙去脉。

“没事。”

他回头看见她,倒是很坦荡:“只是不小心碰倒了东西。”

他沐浴的时候身边不要侍女伺候,叫个小厮来又有些奇怪,若是从前,徐颂宁大约会搭一把手,可如今两个人之间隔了点什么,彼此之间相处难免不对劲,于是他只好带着伤自给自足,到底是不方便,把挂晾毛巾的架子碰倒了,正要站起来披衣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