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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夫妻没有隔夜仇,说得就是这样的道理。

并不是说仇怨消弭了,只是彼此之间都选择暂时淡却,把问题放在一边,如果日后一直和睦,那就一切都好,如果万一遇上了什么不豫,那么就会变作翻旧账时候的谈资,被翻来覆去地提及。

薛愈嗓子依旧是哑哑的,此刻被水汽浸湿了,说起话来有点懒懒的调。

“我很快就好,快去睡吧。”

徐颂宁原本是转身要走,可他单手拢起水的动作实在笨拙,她到底没有忍心,于是握了他的长发在掌心,掬一捧水打湿了为他濯发。

薛侯爷一贯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也没有再多说话,头微微向后仰着,方便她上手。

他人瘦下来,喉结便愈发显眼,此刻微微后伸了脖颈,那一处凸起上下略一滑动。

徐颂宁的手指沾着泡沫,穿插在他鬓发间,眼睛不自觉地盯上那一处,他浑不在意地半阖着眼,坦然地将脆弱处留待给她。

徐颂宁烧灼得红透了的耳根原本略有些冷却,此刻又有点燥热起来的意思,于是挪开了视线,嘴上轻轻说道:“侯爷瘦了好多。”

这话是真心的,他是真的瘦了,穿着衣服就看得出来,如今脱了衣裳,就更明显。

“是不好看了吗?”

薛愈没睁眼,闷声笑:“等一等我,忙完这一段时间,我在家里好好地养一养,养一阵子,就能养回来了。”

徐颂宁不晓得他哪里学来了这样的玩笑话,皱着眉头哭笑不得,低眉的时候瞅见那条长而骇人的疤,还没长好,呈现出微粉的色泽,狰狞如蜈蚣,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