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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愈到的时候她正忙碌着,待到好不容易寻了个角落,暂且缓一口气的时候,才被人轻轻捏着胡乱包扎好了的手:“这是怎么了?”

包扎手的手帕被随意扯开,徐颂宁看了眼,觉得都快痊愈了,全然没有再大惊小怪包起来的必要了。

她略屈伸了几下手指——被咬着的那一处还是有点疼。

薛愈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伤着了。”

徐颂焕那一口咬得实在不轻,在她手背上留下个深深的牙印儿,破了皮,渗出点淡淡的血丝来。

薛愈打量了半晌,捏着帕子重新给她裹上了。

他带一点幼稚:“丧中事多,许多都讲究亲力亲为,你手伤着,便少几个人差使你了。”

这是个什么道理。

徐颂宁简单跟他解释了那伤口的由来:“如今后头女眷许多,侯爷去前面罢,不要记挂我。”

薛愈手里捏着个蒲包,有些无可奈何:“我已经去看过了,只是抽空来看一看你,吃早膳了吗?我给你带了些糖,你若撑不住,趁着无人处,悄悄吃一些,不要勉强自己。”

他手指轻轻蹭过她手腕,挟着那蒲包掖进她袖口。

两个人身上各自都有事情,浅浅说了两句话,就分开了。

今日来的大多是亲朋,都沾亲带故的有点干系,外姓的客人并不多,虽然忙碌,但好在一切都已经安排得井井有条。

到了晚间,连最初那一点猝不及防都没了,府里为年节准备的东西统统撤下,里里外外一切妥当。

徐勤深也已奔丧回来,原本颇胖的个小孩儿,隔了半年倒是瘦下去不少,哭得鼻子冒泡儿,眼泪哗啦啦乱掉,在郭氏跟前栽倒了后哭得尤其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