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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今日在这里歇着吗?”

徐颂宁握着一把还有一点湿津津的发,看向薛愈,后者旋即摇了头,手指又抬了抬,那伤口迎着点烛火的微光,在徐颂宁眼皮子底下晃了一圈:“我只坐这里略歇一歇,很快就走了。”

两个人原本从成亲以来就一直同寝的,直到近来,才难得的又尝了些孤枕难眠的凄清滋味儿。

徐颂宁抿了抿唇,见薛愈慢吞吞地站起来,一个衣摆掸了许久,才缓步离开。

她其实有一点想把这人留住,可是留住以后呢,是要怎么给他交代,这样的做法,又是代表了什么,要怎么说起?

她自己给自己找了罪受,忍不住想,其实糊弄着过也未必不是不可以的。

另一头,薛侯爷捏着手指上划出的创,缓步回了书房。

周珏瞥了眼他:“我就说我给你把伤口包扎上罢,偏要去丢上那一圈人。”他嗤一声,笑了:“侯夫人吩咐阿清把药送来给我了,我给你包扎上?”

薛愈冷斜他一眼。

这厮自和阿清那一回相处后,两个人之间愈发相熟了,从前还意思着叫一声“清姑娘”,如今也随着后头的叫法,改称呼“阿清”了。

薛侯爷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儿,咬了咬后槽牙:“一点小伤口,包什么,出去罢,我还有事忙。”

周珏原本要再调侃几句,见这祖宗当真是心情不好,也就没再刺他,走远了。

独留薛愈留在原地,手搁在膝头上,捻过虎口上那一点创口,心乱如麻,像那伤口的疼,细细碎碎的,戳得人心口难受。